刚走出童年地狱,她20岁遇到的白马王子,居然是另一个地狱!

1979年的一个夜晚,20岁的美国女生Wright去拜访自己生病的姨妈。当她步入姨妈的公寓时,发现有一群人正在等着她,并向她呼喊到“生日快乐!”。
 
原来这是姨妈给自己安排的一个生日惊喜派对,并在派对上向她介绍了一位近乎于完美、无可挑剔的男士: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很精致,三件套的西装还配了一个公文包。他向Wright介绍自己,说他叫Sanchez,是一名来自费城的律师。他的谈吐得体优雅,和Wright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而且他还对Wright表现出强烈的热情,想要和她进一步接触。
 
面对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男士的追求,单身的Wright却犹豫了:她虽然才20岁,但却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儿子。儿子的父亲是个瘾君子、越狱的小偷、家暴者,现在随时可能会找到Wright母子。因为这段破碎的关系,Wright的日子并不好过。但Sanchez的出现,就像是在她灰暗生活里亮起了一束彩色的光:太美好,美好到让她有点胆怯和犹豫。
 
 
但最终,Sanchez的主动让Wright不再犹豫:他向Wright承诺了一个崭新的未来,Wright也因此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被宠爱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苦尽甘来,美好的明天正要开始。
 
然而,她错了,错得彻彻底底:这位犹如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Wright生活中的男士,根本就不是Wright渴望的良人,而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鬼。之后在外人看来两人“热恋”的71天里,Wright其实一直在被囚禁,被毒品、枪支、凶杀案、死亡威胁所笼罩。最终,这段感情引领着Wright走向的不是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是漫长的监狱生涯…她们没有变成自己想象中的王子与公主,却成了世人眼中的“雌雄双煞”!
 
今年,Wright 60岁了,假释出狱10年,住在纽约郊区的一所小公寓里。其实在20年前她就有机会假释出狱的,但她自己似乎并不愿意出去。因为在她看来,监狱生活比她人生所经历的任何一段时光都更加安宁、踏实,甚至可以说是幸福。她终于同意向媒体叙述她的过去,那段残忍的、戏剧性的、黑暗的、惊奇的岁月….
 
 
【残酷的童年让她从没体会过爱,所以也没有分辨爱的能力】
 
在遇到Sanchez之前,Wright的人生也远谈不上是幸福。
 
她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在16岁时生下她,患有精神分裂症。所在很小的时候,当母亲有事出门,就会将Wright锁在家里的卧室里。后来母亲彻底没有能力养她了,Wright就被交给了外婆和舅舅抚养。
 
祖母年迈,舅舅暴力,于是邻居们经常在社区街头发现莫名其妙被赶出来的幼小的Wright。舅舅被邻居责备多了后,会在生气的时候把她绑在暖气片上防止她离开…最终,社区工作者判定舅舅会家暴,不适合抚养Wright。于是,Wright再一次“换了一个家”,被交到了养父母手里。
 
当时,收养她的养父经营着一家干洗店,已经60岁了,按理说可以当年幼的Wright的爷爷了。但他完全没有当爷爷的慈爱,更没有当爸爸的资格:他在收养Wright不久后,开始半夜跑到Wright的卧室里。当时的Wright才8岁,就已经学会了用床单被子把自己裹紧,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静静地不动,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养父的魔爪。然而没有,养父开始把她带到地下室虐待她,并以“教她不能和男孩做的事情”为由性侵她。
 
 
遭遇了这么多痛苦的Wright才8岁,完全无法承受生活一波又一波的折磨。所以她选择像当年自己的母亲那样“精神分裂”般地看待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反复告诉自己,正在被虐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Wright的养母发现了丈夫对Wright做的一切。
但是,她没有报警,没有与丈夫对抗,没有保护Wright。相反,她指责Wright的存在,认为是Wright引诱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不敢声张,只能默许丈夫继续虐待Wright…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五六年,可以说Wright童年的最后时光,都是在这样的痛苦的环境和畸形的生活中度过的。
 
 
当她13岁时,青春期的来临让她变得叛逆。但这是好事,以往叛逆让她萌生了反抗的念头和力量。于是,当她再一次遇到半夜跑到她卧室爬到她身上的养父时,她拒绝了他。这一次,养父没有和以往一样继续,而是哼了一声后,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喘息,倒在了地上:他昏过去了!
 
养母赶过来把丈夫送进了医院,但已经来不及了,养父死了!而养母知道了丈夫死在了性侵养女的中途后,选择将死归咎在Wright身上。于是13岁的Wright被养母赶出了家门,无家可归,被社工送到了福利机构中。
 
这个福利机构,是由一群和Wright有着相似的“无家可归”的遭遇的女孩们组成的慈善之家,负责人是一个非常和蔼的女性Richardson小姐。她多多少少知道Wright过去短短人生中沉重的遭遇,于是格外关心她。
 
面对每天沉默寡言、几乎不开口说话像个哑巴一样的Wright,Richardson小姐一直耐心地开导、安慰、鼓励,给予了无限的赞美,并告诉她这个互助小组里没有任何男人,不再会有任何人伤害她,她可以放心了…
 
 
在慈善之家的这三年,或许是Wright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了。在Richardson小姐的鼓励和保护下,她开始一点点恢复,慢慢开口说话。甚至还试着打开心扉,和周围的女孩交朋友。但是世界并没有用善意回报这个不幸女孩的期待。
 
16岁的那年,Wright去了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在那里,寿星的一个哥哥也在,Wright也认识这个人好几年了。他邀请Wright去卧室里聊天,之后在那里强奸了她。
 
因为童年的遭遇,Wright无比厌恶和恐惧性相关的事情。所以在好不容易找到对世界的些许信任后,这个表面善良的男孩的强奸行为无疑给了Wright重重一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终结了,她自己肮脏无比,不配再去拥有Richardson小姐向她描述的那种美好的未来和梦想。
 
最终,她听取了周围的一些老阿姨的“安慰和建议”,接受了 “那个男孩之所以强奸你只是因为太爱你了”的逻辑,开始把那个男孩当“男朋友”来相处….
 
 
一年后,Wright生下了一个男孩,孩子的父亲正是当时强奸她的那个“男朋友”。当时她和他一起搬到了一个公寓里居住,准备一起抚养孩子。她还对这段以暴力和强奸开始的关系,抱有一丝丝幻想:幻想他们可以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幻想他们能过上她从未体验过的幸福生活。
 
 
然而,幻想最终被Wright在浴室发现的针头打碎:男友原来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被Wright戳穿了自己吸毒真相的男友,开始展露暴力的一面:他用熨斗殴打Wright,差点把她打死。
侥幸捡回一命的Wright最终想了个办法脱身:她求救了当年殴打自己的舅舅….
 
最终,舅舅和男友打了一顿,男友因为斗殴被判入狱。趁此机会,Wright带着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偷偷从公寓溜走,走的时候除了孩子几乎什么都没带…
 
之后舅舅的儿子,也就是Wright的表弟给Wright找了个住处,并搬过来和她一起居住,保护Wright和孩子。但男友很快就要出狱了,也是放了狠话不会放过Wright的。所以即便逃脱了,Wright依然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她害怕,怕男友出狱报复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围的人都觉得,要尽快给Wright找个更强大温柔的伴侣才行。
这样这母子俩就有人保护了。于是,在Wright20岁生日这天,姨妈悄悄给她举办了一个生日派对,并在派对上,将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男人Sanchez介绍给了Wright。
 
这个披着白马王子外衣的男人,内里的黑暗比之Wright之前的男友,有过之无不及。
 
【在成为“白马王子”之前,他是无恶不作的逃犯】
 
在遇到Wright之前,Sanchez还不叫Sanchez。
他本名是Robert Young,是纽约市北部一所州立精神病罪犯医院的囚徒,编号76-A-4463。
在被关到精神病罪犯医院一年前,33岁的他因为强奸并枪杀了一名23岁的女孩而被捕入狱。
经过犯罪心理学家的评估,他被警方看做是“最疯狂的杀手”。
 
 
在被关进精神病罪犯医院后一年,也就是1977年的一个晚上,包括Sanchez在内的10名医院囚徒,设法切断了医院的电网,在黑夜中全部成功越狱。之后警方通过猎犬和直升机搜捕了医院附近的整个小镇区域,逮捕回了一部分越狱的人。但Sanchez不在其列:他成功逃脱了!
 
如果越狱成功后Sanchez洗心革面说不定能继续逍遥法外,但他没有。1978年,Sanchez再次被捕,因为当时有警察发现他所驾驶的车里有非法持有的手榴弹随后他被送到法院的一个小型牢房等待审判,
 
但在这个期间没有人注意到,他将一套监狱的床单藏在了自己的衣服下。在等待审判期间,他趁着无人注意,把床单拿出来做成了一根绳子,当着牢房里其他囚徒的面,从窗户逃了出去。
 
牢房楼层太高,床单做的绳子不够长,所以Sanchez只能“迫降”到没有关窗的三楼的一个房间里。进去后,他发现自己是来到了一个检察官的办公室。检察官出去开庭了,房间是空着的。
 
于是,他整理着装,打开门淡定地走了出去,甚至平静地询问了路过的工作人员大楼的出口在哪里,表示自己是访客迷路了。路过的工作人员毫无防备地给他指了路,就这样Sanchez毫不费力地再次“越狱”。
 
一小时后,法院的人才注意到Sanchez的失踪,但已经晚了:他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摇身一变的成功人士对单亲妈妈一见钟情,无微不至?】
 
离开后的Sanchez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人们无从得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六个月后,他已经改头换面,化身为费城成功律师,出现在了Wright的生日会上,并对Wright“一见钟情”,明确表示希望今后和Wright更深入接触。
 
但Wright一开始拒绝了,经历了太多事的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并向姨妈表达了自己的犹豫。最后姨妈劝她:“这个男人很好的,他有车有钱,我见过他出现在不同的车里,工作看起来很不错,很稳定,他会照顾你和宝宝的!
 
Wright还是犹豫不决,姨妈决定再推侄女一把。于是几周后,姨妈带着Sanchez再次出现在Wright公寓门口。当时公寓里非常黑,因为Wright已经没钱交电费了。Sanchez走进公寓,并说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随后,他并没有纠缠太多,而是直接离开,并帮Wright支付了电费。并在之后给Wright打电话,说“我们这周末去约会怎么样?”
 
 
Wright还是很忐忑,但这次她没有拒绝。她带上了自己的表弟一起赴约,大家去了一家日料馆大吃一顿。期间Sanchez依然表现得温柔有礼貌,堪称完美。之后这样的约会越来越多,Wright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防备。他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香水,带她去美容院里做头发,带她去吃美食看美景,从无粗鲁不妥的行为。
 
Wright慢慢沉迷了: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更别说将她当做小公主一样地宠爱。“受宠若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当时Wright的感动了,她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人生中的“白马王子”。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得到了救赎,开始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Sanchez。
 
【律师变毒贩杀手,浪漫童话变成暗黑故事】
 
Wright和Sanchez的恋爱前期太美好,美好到Wright自己都怀疑这种状态的真实性。这种虚幻的美好果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一声枪响打破。
 
当时,Wright先是发现Sanchez总是在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接触,在停车场碰面和交谈。他告诉Wright,这些都是他的客户,都是业务所需。Wright尽管好奇却不敢多问,她害怕自己一问就让Sanchez不开心。所以当她发现Sanchez汽车后备箱有一把步枪时,她安慰自己,可能律师接触到的客户很多,有时候也会结仇,这是业务所需。
 
 
但是1979年11月那天,一切都变了。当时Wright坐在Sanchez的车上,他一直在同一个街区徘徊,一遍又一遍地路过同一个路口。Wright不解,Sanchez只说自己是在找一位原本应该在这里见面的朋友。
 
盘旋了一段时间后,Sanchez停车,并指着车窗外一个就要走进大楼的男人说:“我可能来早了,我要见的人就是他,我不方便过去,你下车去帮我问问他时间。”
 
Sanchez的话毫无逻辑,但Wright不敢不听。于是她下车,走近那个男人,准备按照要求和他交涉一下。但就在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向Wright转过身时,她听到了一声闷闷的枪响,男人倒在了Wright面前。Wright惊恐地转过身,发现Sanchez正拿着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
 
Wright突然明白了:她明白了Sanchez是来杀这个人的!她呆在了原地,直到Sanchez上前来把她拽回车里。Wright惊恐地问到:“你到底是谁!”
 
Sanchez平静地回答:“我就是那个一直在寻找你的人!”
 
 
Sanchez什么意思Wright无法理解。但在那次枪杀事件后,Wright就被Sanchez严密监禁起来了:他不准Wright离开自己的视线,把她的儿子送到了她的外婆那里,并强迫她搬出自己的公寓来和自己住。
 
在外人看来,Wright是找到了新的男女要同居了。但Wright角度事情不是这样的:和他们一起同住的还有Sanchez的两个朋友:Rosie和Gene夫妇。Sanchez美其名曰“不想要让Wright一个人住,这样不安全”。于是之后的这段日子里,Wright在Sanchez和Rosie夫妇的监控下,几乎没有出过公寓的卧室。
 
比囚禁更可怕的是贩毒:Sanchez有时候会一消失就好几天不见人影,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成块的可卡因,之后Rosie夫妇会卖掉它们。这间公寓成了Sanchez一伙人贩毒的一个据点,而Wright深陷其中没有出路!
 
Wright再次精神崩溃了,她感到无比恐惧。面对Sanchez的怒火、暴力,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抗。在他出去的时候,Rosie会吸食可卡因,并半诱惑半强迫地让Wright加入她。最终Wright也开始用可卡因….
 
【没有哪个王子会手把手教公主开枪杀人】
 
毒品带给Wright短暂的幻觉和对恐惧的缓解,在某一刻她感到自己变得很强壮,有能力逃脱目前的困境。但她错了,她的身心状态都在这样的环境中越来越脆弱,到后面根本不敢也无法逃跑了。
 
有一次,Sanchez破天荒地带Wright出门,去了一家酒店。到了酒店后,他让她待在浴室的浴缸里别出来,之后他关上浴室门离开,似乎并没有锁门。Wright意识到这是一个逃脱的机会,但又害怕是一个陷阱。
 
浴室她静静地待在浴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到好像有一群女人进房间了 ,她们在闲聊。Wright有一瞬间想呼叫求救,但不知怎么她犹豫了。直到那群女人们都离开了,Wright还呆呆地坐在浴缸里。
 
没多久浴室门开了,Sanchez走了进来,摸着Wright的头表示:你做得很好,你没有发出声音,你是值得我信任的。Wright不清楚Sanchez是不是在试探她,但她从这次事件中缓过神来后,决定下次要再找机会对外界求救。
 
 
机会很快就来了:当初对Wright很好的Richardson小姐,要在家里举办一次聚会,欢迎一位新加入慈善之家的女生。她也邀请了这些年里一直保持联系的Wright,让Sanchez先生带着她一起来参加聚会。
 
Wright向Sanchez表示自己很想念Richardson小姐,很想去看一看。Sanchez同意了,Wright暗自激动:她想着在聚会上找个机会和Richardson小姐聊一聊,相信知道真相后的Richardson会想办法救她的。
 
然而,当Wright如约在Sanchez陪同下来到聚会上,大家聊天聊得其乐融融,Wright的计划感觉就要顺利开展时,Sanchez突然走到客厅,环视了一圈,看看墙壁和天花板后,对Wright突然说道:“我在这所房子里没有看到任何安全保护措施呢,任何人都可以闯进来杀死12个女孩,当然也包括你和Richardson。”
Wright听完后简直僵住了。
 
她知道Sanchez已经起疑心了,是在用其他女孩和Richardson小姐的命来威胁她。于是她放弃了,不安到极点。Richardson小姐也注意到了Wright不安的表情,并主动上前问她:“一切都还好吗?”Wright望着Richardson小姐关切的眼神,却说不出话。
 
Richardson小姐继续说:“你生活里有了这个可靠的男人,我也放心多了。”听了这话,Wright内心的冰冷无助感可想而知…
 
之后Wright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车上,车上Sanchez对她强调说:
“你要明白,我就是上帝,对吗?我能决定谁死谁活。一旦我知道我被困住了,我会和所有人同归于尽。”Wright更加绝望了,日子一天天浑浑噩噩递过去。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对Wright来说却像是过了许多年。
 
 
1980年1月21日,也就是在Sanchez开枪杀人、Wright识破Sanchez真面目后两个月,Sanchez将Wright带到了布朗克斯区的一位朋友家中。(根据后来的警方调查,这个朋友就是已给哥伦比亚毒贩,正在被警方追查。)
 
Wright战战兢兢地待在这个朋友家里,房间里有很多鱼缸和鱼,像是一个水族馆。
 
她不敢到处乱看,只能呆呆地盯着桌子。在Sanchez进入这个朋友家里不久后,和这对朋友夫妇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他们用西班牙语争执着,Wright听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之间Sanchez把那个男人摔倒了地上,并给他戴上了手铐。随后拿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房间里另外一个女生在尖叫,Wright却一言不发:她已经恐惧到极点,完全僵住了无法动弹。
 
 
Sanchez走进她,递给她另一把手枪,并命令她:“守住他(被拷住的男人),如果他动弹反抗,就开枪打死他。”之后他把那个男人的女友带到了卧室里,Wright只听到“嗖嗖”的消音器的声音,随后Sanchez打开门,一个人出来,而那个女生似乎已经死了…
 
Wright还维持着之前僵住的姿势,拿着那把Sanchez给她的手枪。Sanchez看着在地上蠕动的男人,不高兴地对Wright说:“不是和你说他敢动你就打死他吗?!”咆哮一通后,他走上前,用手握住Wright拿着手枪的手,扣动了扳机。
 
然后房间就彻底安静了,除了呆住的Wright,冷静下来的 Sanchez,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别无他人。这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有人敲门。Sanchez打开了门,并立刻开枪打死了门口的人,随后拽着Wright离开了 。
 
 
【雌雄双煞:只有继续杀人才能活下去?】
 
Wright甚至不知道死的人是谁,或者说到底死了几个人。只知道离开的时候,除了地板上那个中枪的人还有一息尚存,这所公寓里已经没活人了…Sanchez开车带Wright离开,并安慰她说:“你做得很好,但你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做得更好。”
 
之后Wright的日子已经没有白天黑夜可言,她浑浑噩噩地过着,不知道谁死了,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一个月后,1980年的2月7日,Sanchez再一次开车带Wright出门。她隐约感觉到,又要有事儿发生了。
 
他们来到了布朗克斯区北面的威斯特山上,一座位于Saw Mill River Parkway的公寓楼外,停下车。Sanchez又拿出了手枪,告诉Wright,有人在追杀自己,这次是两个人:“你杀掉一个,我会干掉另一个。”
 
意识到Sanchez完全是在把自己当杀手培养,Wright拒绝了,她自己不想下车。Sanchez开始咆哮、发火,并不断说服Wright这就是她的使命:“这条路一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他们在车里争执了很久,Sanchez同时也在蹲守那栋公寓,一夜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第二天早上10点,Sanchez看到有两名男子从公寓里出来后,他命令Wright下车,并拽着她向那两个人靠近,用Wright挡在自己前面。
 
当两方人越靠越近时,对方似乎认出了Sanchez,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向前推开了Wright,并掏出了枪:他可能以为Wright是路过的、被挟持来的无辜路人,所以想顺手把她推开。之后枪响了,Wright惊恐地跑到了最近的一个维修柜旁,并爬到里面躲起来。她感到后面有人在追自己,于是混乱之中朝身后开了一枪。
 
之后外面枪响不断,不一会儿就完全回到平静中了。Wright还躲在柜子里不敢出去,直到听到有个女人的尖叫声后,她才慢慢爬出去。她看到地上躺了两个人:Sanchez和对方的一个男人,Sanchez身上正在流血,根本站不起来他告诉Wright,把枪捡起来,回车里去。Wright机械地按照他说到,把枪捡起来后,呆呆地、缓缓地走离了现场…
 
现在她一直想要逃脱的Sanchez倒在了她身后,但她却没有了去处和方向。
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远后遇到了一辆出租车,并让司机带她回“家”。
离开的时候,还遇到接到报警赶往现场的警车…
 
 
【被捕后才是新生的开始:在监狱里有从未有过的自由】
 
Wright没想过要逃脱,也没有能力逃脱。四天后,警方找上门来,将她逮捕并进行质询。
警方告诉她,Sanchez已经死了,并将Sanchez的真名、真实身份、过去两次越狱的情况告诉了她。Wright才知道。Sanchez一直在为一个犯罪贩毒组织工作,是毒贩也是杀手,而警方认为Wright就是他的同伙。
 
几天后,在1980年的2月14日情人节凌晨5:45,Wright叙述完毕后签了自己的供词: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表示自己无可辩驳,无话可说,愿意接受审判和制裁。最终,Wright承认自己犯有谋杀罪,并判处终身监禁,需要服刑至少18年才能获得假释机会。她被送往贝德福德山惩教所的女性监狱服刑。这是该州最大的、级别最高的女性监狱,周围被森林环绕,与世隔绝。
 
Wright也是在这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并在服刑五个月后生下了Sanchez的孩子。
孩子一出生就被送走了,Wright继续在监狱里服刑。
 
在监狱里Wright又恢复到了曾经沉默寡言的状态。作为一名囚犯,Wright非常遵守规则。从不闹事,从不犯规,总是安静地按照管理者的命令生活做事。于是两年后,她由于表现良好,得到了一个进入“团体治疗项目”改造的机会。
 
在这个囚徒们互相分享故事、接受心理治疗的互助团体中,Wright听到了各种各样其他同样荒诞不幸的故事:比如在听到一个妓女分享自己之前被皮条客和嫖客殴打控制的故事后,Wright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不幸的人。
 
或许身边有太多和自己类似遭遇不幸也犯下了罪的人,Wright开始慢慢振作。她开始感受到,这所女子监狱,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她人生的另一种避风港:这里不再有性侵、毒打、凶杀和毒品控制,如果她愿意,她完全能过上平静有规律的生活…于是她开始更加积极地过日子,虽然她依然从不对人分享自己的故事,提起过往总是沉默。
 
之后在和监狱官员的沟通下,Wright争取到了在监狱里开一个小小的“化妆品店”的机会,向囚徒们出售化妆品,赚到的钱用来组织一些娱乐活动。Wright开始越来越积极地参加这些活动,开始和防止家暴项目以及导盲犬小组一起工作。从和人们的交谈中,她用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正常”的一面:总有些人过得快乐喜悦,也有人过得悲惨不幸,这就是人生。
 
这些工作让Wright感受到,自己慢慢变得像是一个“人”了,并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自由”
 
 
1997年,Wright得到了一个申请假释的机会,但她自己拒绝了。
 
之后每隔两年,监狱都会给她一个申请假释的机会,但她最终都“被拒绝了”。被拒绝后Wright一点也不失望,因为她自己其实也不想要假释:“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我不属于外面的世界,我应该留在这里。”她说自己曾经祈祷过在监狱里患上绝症,希望就死在监狱里。但是这次祈祷如同以往无数次祈祷一样,也没有成真。她还是健康地活着。
 
但是,监狱始终无法成Wright“永远的家”。在2009年10月20日,Wright还是假释出狱了。
监狱里所有的女人都在为她的出狱而欢呼,Wright自己却很平静。
 
 
又过了十年,她才在最近对媒体揭露自己过去的故事。此时的她已经60岁了。现在她住在纽约郊区,在一个帮助女性罪犯回归社会的组织中工作。每个月会抽一个周末去城里逛逛,坐坐地铁,逛逛花园,和当初在监狱里认识的、同样出狱的老朋友见个面。
 
她不愿意提起过往,但却在意识到说出过往,有助于其他有同样类似遭遇的女性从痛苦中恢复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将童年、青春、成年时所经历的一切,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她告诫年轻的女孩们:
 
“当你的男友开始说‘你的头发应该这样弄’时,你就可以开始提高警惕了。
你同意了这一次,就会有更多的要求和控制。
但到时候你可能已经察觉不到了,你会觉得自己被宠爱了。
而我们又往往是那么绝望地渴望着被爱啊…”
 
 
在从未被爱的人眼里,世界上很多东西可能都有着与爱相似的面目。
越是不幸,越是渴望各种“类似爱”的东西。
于是才一步错,步步错,企图牺牲完整的自己,来获取他人的一点怜爱和关注。
然而这种妥协是不可能换来爱和尊重的,更不可能将自己引导向幸福美好的人生…
希望Wright今后的人生能平静安宁,不再因为渴望宠爱而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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