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人类和虎鲸合作捕猎,形成自然契约。然而人类反悔了

 

 

澳大利亚南部的海边小镇伊甸,有一座鲸类博物馆,馆内陈列着一副特别的虎鲸骸骨,当地一些岁数大的老人,大多都能说出它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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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骨属于一只名叫老汤姆(Old Tom)的虎鲸,它曾是上世纪初伊甸沿海一个虎鲸群的首领。

然而,它最终死在了相伴40年,无比信任的人类朋友手中,变成了一具冰冷骸骨。

如今,老汤姆的骸骨静静地躺在博物馆里,向后来人讲述着一个发生在虎鲸与人类之间,关于约定和背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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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实的故事,要从100年前说起…

19世纪末20世纪初,伊甸有一个庞大的渔业集团,领头的是本地渔民世家Davidson家族。

当时的澳大利亚海岸,主要分布着两种鲸类:

食肉的虎鲸和以浮游生物为食的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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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鲸类生活在海洋里,却又和人类有了不愉快的联系。Davidson家族的船队出于商业目的捕杀须鲸;而沿海食肉的虎鲸,又以须鲸为猎物,它们和人类渔们之间又有着夺食之仇。

和虎鲸一起夺食捕杀须鲸,就是Davidson家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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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Davidson家族的一个不经意的人事变动,让海上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由此开启了人类和虎鲸一段长达40年的纠葛…

因为业务扩张,Davidson家族开始更多聘用便宜的土著水手,这些水手来自当地的Yuin部落,Yuin部落的人相信,沿海的虎鲸都是他们族的祖先转世。虎鲸不仅是Yuin部落的图腾,更是他们祖先英灵的化身。

因此,Davidson家族的船只要出海碰上虎鲸群,这些Yuin部落的水手们总是对它们格外宠爱,捕获鱼群之后总要分很多的小鱼给虎鲸们吃。

而捕获了庞大的须鲸,也会把内脏和舌头切下来,丢给虎鲸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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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智商奇高的虎鲸们开始察觉到:

人类的渔船队变了…

而过了一段时间,Davidson家族的船队也感觉到,虎鲸群也有了变化,尤其是名叫老汤姆(Old Tom)的雄虎鲸领导的鲸群。

老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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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姆身长近7米,体重6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柔巨人,自从Davidson家族的水手开始善待它之后,老汤姆也投桃报李,带领虎鲸群用自己的方式了开始了“鲸的报恩”。

一次,Davidson家族的船队正准备出海捕须鲸,没走多元,船员们就远远地看到老汤姆带着虎鲸群,浩浩荡荡从远处冲了过来,近了之后大家发现,竟然是几头须鲸被老汤姆和虎鲸群赶到了海湾里。船员们拿出鱼叉,杀死了须鲸。

之后水手们发现,须鲸死后,老汤姆虎鲸群一拥而上,分吃了须鲸的舌头,然后摇摇尾巴离开了海湾,留下须鲸的尸体给船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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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剩下的须鲸尸体上,人类所需要的鲸骨,鲸肉和鲸脂部分全都完好无损!

从那时候起,老汤姆的虎鲸群和人类就这样默默达成了一个契约:

虎鲸群帮Davidson家族的船队捕杀须鲸,然后大家各取所需,虎鲸取走最爱吃的须鲸舌头,剩下的须鲸尸体归人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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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海陆两种高智慧生物达成了一种无须言表的默契,大家就这样开始了“合作打渔”。

老汤姆和Davidson家族的第一代捕鲸人Alexander Davidson开启了这项契约,此后,Davidson家族的人将这项人鲸契约称为“舌之律法”(the Law of the Tongue)。

即合作捕获须鲸之后,让虎鲸群先享用须鲸的舌头,是这项契约雷打不动的律法。

虎鲸首领老汤姆非常聪明异常,常年的合作,让它早已对“人鲸合伙渔猎”驾轻就熟。

很多时候,Davidson家族的船只还没有准备好出海,老汤姆便自己游到Davidson家族渔船停靠的捕鲸站附近,高高跃出水面,提醒Davidson家族的船员准备好鱼叉,一会儿它的队伍要“赶鲸进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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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Davidson家族单纯地出海捞鱼,老汤姆也会带着虎鲸群为渔船保驾护航,帮船员们驱赶鲨鱼,帮他们把鱼群赶进渔网,然后换一些小鱼当“保镖费”。

就这样,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整整40年里,“舌之律法”从Alexander传给了儿子George,又传给了George的儿子,虎鲸首领老汤姆也带领着虎鲸群,守护着这项契约,跟了Davidson家族40年,延续了整整三代捕鲸人。

George David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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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人在老汤姆和虎鲸群的帮助下,取得了丰硕的渔猎成果,家族生意也继续发展壮大,每一季能捕杀多达24头须鲸。

然而,谁能想到,这项人和虎鲸共同守护了40年的“舌之律法”,却在1923年被撕毁了,亲手撕毁它的,正是人类自己。

那一天,Davidson家族船队像往常一样出海捕鲸,老汤姆也早早带着虎鲸把几头须鲸猎物赶进了包围圈。

然而谁能想到的是,这一次出海的船员里,有一位名叫John Logan的退役白人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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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Yuin部落的同事们三番五次给他讲了“舌之律法”的重要性,但他最终还是破坏了规矩,代表人类背弃了“盟约”…

当时,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风暴,慌神的Logan不顾“舌之律法”契约,奋力把老汤姆正在食用舌头的一只须鲸尸体拖走。

而老汤姆和其他几个虎鲸似乎都震惊了,按过去几十年的契约,此时是它们“分享猎物”的时间,怎么会突然有人类不守契约呢?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Logan因为担心风暴拼命拖走须鲸尸体,老汤姆要坚守契约不肯放弃须鲸的舌头,结果在双方开始死命角力。

突然,Logan控制的一根缆绳缠住了老汤姆的牙齿,他没有停手的打算。

只听一声尖叫,海水里多出了一团血红,老汤姆松了口,飞快地游走了。人们不知道的是,它的牙齿被扯掉了一大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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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虎鲸来说,这样的伤势等同于判了死刑。

从那以后,老汤姆嘴里的伤口开始感染发炎,它再也无法进食,此后的很多天,虎鲸群再也没来帮Davidson家族的船队渔猎。再后来,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老汤姆的身影…

1930年9月17日,在虎鲸经常出没的海滩上,人们发现了老汤姆的尸体,再后来,老汤姆带领的虎鲸群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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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虎鲸群的消失,人们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它们是被南下入侵的挪威虎鲸驱赶和屠戮殆尽。

而更多的人则认为,因为人类突然撕毁双方40年来雷打不动的“舌之律法”契约,导致虎鲸首领老汤姆受伤身亡,虎鲸群心灰意冷,从此再不愿和人类合作,它们成群结队离开了伊甸海岸,远走他乡。

而当年撕毁契约的Logan,事后也后悔不迭,并为此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管怎样,人和虎鲸共同渔猎,像盟友一样默契生活的场景,终究是停留在了历史长河中了。

老汤姆的遗骨被保存了下来,安置到伊甸的博物馆供后人参观,也向后人展示着这一段不平凡的人鲸传奇:

那些年,人和虎鲸曾像朋友一样守着一份契约长达40年。

但到最后,终究还是人类跨出了背叛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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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

https://en.wikipedia.org/wiki/Killer_whales_of_Eden,_New_South_Wale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A39ZnV-mp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aRSdixOTqM&t=204s

https://www.majesticwhaleencounters.com.au/old-tom-and-the-law-of-the-tounge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running-ponies/the-legend-of-old-tom-and-the-gruesome-law-of-the-tongu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Old_Tom_(killer_wh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