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闻着像好吃的,好吃的闻着像屎。嗅觉倒错,成了很多新冠患者常见后遗症…

 

最近,一个名叫AbScent的社群在网上火了起来,这个社群短短半年内聚集了6000多人,他们在群里交流分享自己的病症:

香水闻起来像臭鸡蛋的气味,自来水闻起来像死尸,曾经枕边爱人的发香,如今闻起来腥膻到令人作呕……

是的,AbScent的人全都患有一种名为“嗅觉倒错”的怪病:

那些明明闻上去很香的东西,如今变成得又臭又难闻又恶心的气味。

除此之外,这些人还有另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曾感染过新冠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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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医学界开始注意到,越来越多曾感染新冠病毒后痊愈的人,竟然变成了“嗅觉倒错”者,这一群体的数量似乎在不断上升。

据相关数据统计,如今全球1亿新冠感染者里,大约6.5%的人(650万)会在痊愈后变成“嗅觉倒错”者。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专家们对新冠引发“嗅觉倒错”后遗症的原因尚不清楚,治疗方法更是一无所知…

这一切,还得从新冠疫情爆发说起。

从去年起,我们就或多或少听说过,在新冠病毒感染者里,不少新冠病人会出现暂时失去嗅觉或味觉的症状。

这点甚至出现在不少人名人患者身上,比如查尔斯王子在感染新冠病毒后不久,就对外界通报他失去了嗅觉。

他本人在3月26日确诊,直到6月份去格洛斯特的政府医院慰问NHS员工时,还坦言自己嗅觉和味觉尚未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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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百老汇男星Aaron Tveit同样在3月份感染新冠,也对外通报自己失去了嗅觉和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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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新的研究表明,在这65%出现失去嗅觉症状的人里,大约有十分之一,也就是6.5%的新冠患者,会在康复后出现奇特的“嗅觉倒错”,简单来说就是:

过去香的,现在闻起来臭,

过去美味的,现在闻起来恶心,

过去沁人心脾,现在闻起来令人反胃…

曾几何时,“嗅觉倒错”原本是一种难得一见的罕见病,事儿君之前给大家写过一位澳大利亚卧龙岗的哥们Joel Robinson,因为在浴室滑倒摔了一跤,不小心摔坏了脑袋里负责嗅觉的部位嗅球(olfactory bulb),从此哥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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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牛排,咖啡这些闻起来香香的东西,在Robinson那里闻起来就像臭鱼烂虾,他自己形容:

“几乎所有的味道闻起来都有一种腐肉和粪便混合的臭味….”

最痛苦的,连妻子身上的洗衣液香气,都会让他反胃到想吐。

如今,Robinson这种罕见病,却成了很多新冠患者身上常见的后遗症…

47岁的Clare Freer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她在7个月前感染了新冠病毒,康复之后,她便落下了“嗅觉倒错”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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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7个月里,她每天忍着巨大的恶心给家人准备晚饭,冲泡咖啡。

一切只因为,家里的洋葱,咖啡,肉类,蔬菜,牙膏,香水……所有过去带有香味的东西,如今在“嗅觉倒错”的她闻起来,都像闻到了腐尸或臭鱼。

她甚至不敢亲吻自己的另一半,因为稍一靠近,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就会把她“臭”到眼泪直流。

直到现在,Freer的“嗅觉倒错”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只能尽力适应在没有芬芳的世界里继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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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岁的Kate McHenry也是新冠痊愈后“嗅觉倒错”者的一员,她在新冠痊愈以后,嗅觉也彻底丧失了过去的能力:

自来水闻起来充满了臭味,过去最喜欢的一款洗发水,如今变成了世界上最难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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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Henry的“嗅觉倒错”相当严重,她完全不能适应过去每天吃喝的美味,一切都变得无比难闻,肉制品闻起来竟然有一股汽油味,白葡萄酒在她鼻子里变成了烂苹果的气味。

对McHenry来说,每天正常的吃饭,喝水成了比打仗还痛苦的事。

几个月下来,因为无法像过去一样正常进食,喝水,McHenry体重急剧下降,还因此变得无比焦虑。

最让McHenry难受的是,自己的恋人Craig也变得“臭不可闻”,用她的话说:

“现在Craig闻起来,就仿佛每一个毛孔散发出腐烂咖喱的气味…”

她已经很久没有靠近Craig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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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冠疫情的延续,如今,新冠康复者后遗症的问题开始引起医学界的重视。

去年6月,一名志愿者偶然收到了大量关于“嗅觉倒错”的病例后,建立了著名的AbScent社群。6.5%的比例,正是AbScent社群创办人根据统计数据估算出来的,并不一定准确,但已足够引起医学界的重视了。

不久前,雷丁大学的Jane Parker教授和AbScent社群的成员合作研究后发现:

肉、洋葱、大蒜巧克力、咖啡、蔬菜、水果、自来水、葡萄酒这些食物和饮品,通常都会引起“嗅觉倒错”者的不良反应。

并且,这些参与研究的AbScent社群成员普遍反映,以上这些东西在他们现在闻起来,通常是一种化学品和烟熏味,还有“呕吐物的气味”。

而更让Parker教授吃惊的是,还有部分志愿者,出现了香和臭“彻底颠倒”的现象:

过去闻起来香的,现在觉得臭了。

而过去觉得臭的,比如尿布,卫生巾的气味,现在反而闻起来愉悦了…

有不愿透露姓名的志愿者坦言:

“有些人类排泄物闻起来像食物,而食物现在闻起来反而像排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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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对新冠引发的“嗅觉倒错”后遗症,如今的研究依旧停留在表皮,对于它的成因和治疗办法,学术界依旧是一片空白。

部分专家们推测,新冠引发的“嗅觉倒错”应该是神经纤维受损导致的:

神经纤维将信号从鼻子的感受器传递到大脑中嗅球的末端。当这些纤维重新生长——无论损伤是由车祸造成的损伤,还是由病毒或细菌感染引起的,这些纤维很可能在重新生长后,连接到错误的末端。

“好比有人进错了会议室!这意味着大脑无法识别这种气味,于是可能错误地认为接受的气味信号是危险或者有害的,因此对大脑发出了’臭,难闻,恶心’的警告信号…”

还有一种理论则认为,“嗅觉倒错”实际上就是嗅觉恢复不彻底导致的,因为恢复不彻底,鼻子只能感知物质中的一些挥发性化合物,这类化合物单独闻起来很难闻,但和其他分子结合在一起闻起来却很香。

比如咖啡中含有的硫化物,这些硫化物和空气中的其他分子混在一起闻起来很舒服,但单独闻起来就很难闻,“嗅觉倒错”可能就只能闻到咖啡中这些硫化物。

无论哪种理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新冠疫情之前,医学界对“嗅觉倒错”的研究都极少,极度缺乏经验和数据。

在不少专家看来,要彻底解决“嗅觉倒错”病症,这和新冠本身一样,恐怕还需要花费数年时间…

Ref:

https://www.ugm.ac.id/en/news/20584-parosmia-as-the-new-covid-19-symptom

https://www.bbc.com/news/stories-55824567

https://www.bbc.com/news/uk-england-53903804

https://news.sky.com/story/long-covid-symptoms-may-include-parosmia-as-people-report-disgusting-smells-of-fish-burning-and-sulphur-12173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