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农村姑娘专帮明星代孕:有人大方友好,有人只把我当机器

前阵子我们刚说了美国名媛帕丽思·希尔顿迎来首子的事,和众多名人一样,她选择了代孕。

于是在一片祝福声中,也出现了些许质疑:

“有人感到惊讶么?我没有。对普通人来说,代孕的费用遥不可及,帕丽思和众多名人一样,很可能是年轻时就冷冻了卵子。也许是她怀不上,但根据选择代孕的名人数量来看,我相当怀疑这一点。”

“怀孕,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种不便罢了。它影响了他们的外貌,让他们不能开party,不能旅游…….一年前蕾哈娜po出孕照,露肚子,很多人还批评她,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如今回头想想,我却相当感激她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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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以来,女性不仅要每周工作40~60小时,还要回家做饭做家务,而她们却总能找到方式亲自把孩子生下来,而帕丽思却不能,有意思。

《使女的故事》压根不是关于女性生育权什么的,它就是个预言,而那些富人名人,在几十年内就会把它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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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网友攻击性更强,直接说她这孩子是“买来的”

“‘帕丽思,我是从这位医生那边买的孩子,你也应该找他。”(帕丽思的代孕医生据说是金·卡戴珊推荐的)’

‘好的金,谢谢你。以前还不知道找谁买孩子呢,既然你推荐这位了,那就是他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他们的世界里,金钱能买到一切。”

“惊讶么?完全不。给了钱,九个月后‘收货’,呵呵。”

网友们批评的重心,无疑是代孕了。

在美国大多数州,代孕都是合法的,事实上这一行已经相当成熟,无论是想找代孕妈妈生子,还是想成为代孕妈妈,都可以找中介机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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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如果将代孕变成商业行为,究竟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人口买卖”?

况且代孕通常价格不菲,能花得起这钱的往往非富即贵,而急需这笔钱的代孕妈妈,经济状况多半是不如前者的……

格洛丽亚·斯泰纳姆 (Gloria Steinem) 和朱莉·宾德尔 (Julie Bindel) 等知名女权主义者就认为,代孕将女性的身体商品化,让出身较差的代孕妈妈容易受到剥削

有些国家意识到这一点,就禁止了商业代孕,比如英国,但他们又没把事情做绝,只限制了上面这类第三方且有商业性质的中介机构,

换言之,以个人的形式向代孕妈妈支付费用,仍然是合法的……

于是在2011~2020年间,英格兰和威尔士选择代孕的家庭数量,翻了近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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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这个数字恐怕只高不低,同样地,代孕妈妈的数量,以及希望进入这个行业的女性,也在逐步增多。

30岁的莎娜·圣克莱尔(Shanna St Clair)也是其中之一。

在宾夕法尼亚州农村,莎娜正在看一篇杂志文章,她的三个孩子在农场外面玩耍,她喝着热饮,全神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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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讲的是代孕,文章明显是支持代孕的,它认为这是给单亲父母、不孕不育的夫妻,以及LGBT家庭的“礼物”,即便有人是冲着钱去的。

至于前文提过的财富差距、剥削、人体商业化等问题,这篇文章都没有说。

那年莎娜刚满30岁,经历的三次怀孕都相当顺利,既然这事这么好,她为什么不能做呢?她想。

很快,她和丈夫联系上了一家代孕机构,说自己希望注册为代孕妈妈。

代孕机构的审核相当严格,莎娜填写了成堆的调查问卷,又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心理测试和身体检查,还跟律师见了好几十次,才终于注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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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几周之后,她就接到了代孕机构的电话,说一对很有名的夫妇,珍妮佛和马克(为保护隐私,相关名人用的都是假名)看过了她的资料,觉得挺合适,想约她在纽约见一面。

很快,他们见了面,将代孕的事敲定了下来。莎娜此前只在电视网络上见过他俩,没想到两人相当友好,很善良,也愿意花时间精力去了解莎娜的生活、了解她的三个亲生孩子。

为珍妮佛和马克,莎娜反复尝试了几次才终于怀孕。

对方垫付了所有相应费用:去诊所的旅费、酒店、油费、食物、怀孕期间无法工作的损失…….三年多的时间,她总共收到了五万美元。

最终分娩那一刻,珍妮佛和马克握着她的手,哭着感谢她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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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体验给莎娜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几个月后珍妮佛给她打来电话,问能不能把她推荐给她的一位朋友,凯瑟琳(也是假名),她同意了。

凯瑟琳出自某名门望族,多年来一直想要个孩子,莎娜想着是珍妮佛推荐来的,就对她抱了一定期待,但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

一开始,凯瑟琳就建议他们绕过中介,用她家的律师写份合同,反正莎娜已经为珍妮佛代孕过,就不用再做心理评估什么的了。

其实这相当不合规矩,但莎娜最终同意了,以三次为限,还不成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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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莎娜来到诊所,准备接受第一次受精卵转移,此时凯瑟琳已经到了,她穿了一件几乎将她吞没的大衣,光芒四射。

莎娜想去给她一个拥抱,而她退了半步,仿佛怕她弄脏大衣似的。

果然,凯瑟琳告诉莎娜,她只能呆一小会,马上就得走,等会让司机送她回酒店。

可能是受心情影响,第一次转移受精卵的尝试失败了。

第二天晚上,凯瑟琳邀请莎娜和她的丈夫共进晚餐,席上,凯瑟琳显不出有多失望,对私人飞机和名牌家具等话题大聊特聊,

而莎娜穿着百货公司的运动衫,黑色的瑜伽裤,插不上一句话。

在那间豪华餐厅,她格格不入,坐立不安。

她们没有任何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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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去诊所,凯瑟琳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说也许莎娜太紧张了,第一次才没有奏效。

药瓶里是安定,她扭开盖子,递给莎娜一片。

“不用了,谢谢你。”莎娜说。

但凯瑟琳很坚持,她说:“你有什么毛病?(原话What’s wrong with you),一颗药丸伤不了你的。”

莎娜无法跟她反驳,拿过药片含在嘴里,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吐掉了。

于是这第二次尝试也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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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去诊所,凯瑟琳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她母亲打电话,争论名下一所房子的室内设计,几乎没跟莎娜说过一句话

不过这次,莎娜倒是真怀上了。当诊所打电话通知这个消息时,莎娜很兴奋,反倒是凯瑟琳这个正牌母亲冷淡非常。

凯瑟琳表示:“我之前的代孕妈妈就流产过,所以不想搞得太兴奋。”

“很抱歉,我不知道出过这种事……”

“那是她的错,她父亲身体不适,她非要去看,在机场等了12个小时,我都说了不要去旅行,她非要去,结果呢?流产了吧!”

其言辞之冷血,让莎娜感到不寒而栗,她意识到,自己也许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不久之后,凯瑟琳再度联系上了莎娜,她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另一位代孕妈妈已经为她生下了宝宝。

莎娜沉默了,原来她只是一道“保险”。

莎娜并不知道凯瑟琳的心思,她到底还要不要肚子里这个宝宝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着日常产检,单程一个多小时的路,她不知道继续做这些还有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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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之后,诊所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莎娜的hCG水平已经降得太低,她流产了。

不知怎么地,莎娜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给凯瑟琳打电话,没人接,她只好发短信,对方隔了几小时才回,好像并不在乎这次流产似的:“我很快给你打回来。”

她口中的“很快”自然是落空了,莎娜等了几天,始终没等到她的电话,于是字斟句酌着又发了一条信息:

“嗨,我希望你和宝宝都好,我要把剩下的账单都转给你吗?”

不久,凯瑟琳终于回复了:

“莎娜,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你居然对我宝宝的出生如此冷漠,我很震惊,把账单发来。”

此后,双方再无交流。

再听到凯瑟琳的消息已经是几个月后了,莎娜的母亲给她打电话,说凯瑟琳上了电视:“莎娜,她正在诋毁你。”

电视上,凯瑟琳对代孕妈妈大放厥词,说有些人流产了她的受精卵云云,好像她们做了天大的错事。

莎娜想到自己经受的一切,突然流下泪来。

为了治愈这段经历,莎娜缓了足足四年,在那之后,她接了最后一次代孕工作,这次对方的父母很好,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她说:“我有过三次代孕经历,两次很美好,剩下那次,可怕,而且充满铜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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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源报道的匿名处理,我们也许永远不能得知这位“凯瑟琳”到底是谁。

在名人群体当中,她这样的人可能是极少数,但随着选择代孕的名人越来越多,“极少数”也变得很难忽略。

事实上,根据《人物》杂志的一篇盘点,近些年通过代孕生子的名人家庭已经至少有46个,

其中还不乏一些大咖:罗伯特德尼罗、迈克尔杰克逊、乔治卢卡斯、卡戴珊姐妹当中的Kim和Khloé、尼可基德曼、刘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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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都不是“凯瑟琳”,但只要商业代孕仍然合法,巨大的贫富差距依然存在,世界上就永远不会缺乏“凯瑟琳”。

无论如何,人都不应该被当做生育机器对待。